热爱睡觉和做梦

我从没想过社会问题已经渗进我流水账日子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在钢铁森林里肩并肩穿梭,压在头顶的好像是雾,厚重浑浊,随着每一次呼吸扣入身体。身边的人吸了一口仙草奶茶,尔后缓缓吐出一口烟,轻柔拍在我脸上,袅袅散了。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没有那么讨厌烟味。

我们穿过一家又一家陌生的商场,灯光有的白有的黄,女人的唇上的颜色有的红有的粉,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天是灰的,森林中央格格不入地长出一座蒙在阴影里的儿童乐园, 不到两层楼高的立方体里孤零零坐着三两个孩子。他们坐在赭红的拼图上,透过防护网直愣愣看着我们。
我觉得自己才是被囚禁在里面的那个。我说我不想要小孩了,自己都养不活。他问我有没有看到丁克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啊,母亲河。啊,小蛮腰。身边的人都很焦虑,起因经过都莫名其妙。我说哪有。你看孩子奔跑母亲斥责女孩凹造型男人拍照中年人合影打卡老人下午三点在路中央跳起了广场舞。海心沙广场明明就喜庆洋洋歌舞升平。我觉得他们笑得那么刺耳,我觉得他们要把我吃掉了。

逃不掉。只能像一条泥鳅滑进晚高峰的地铁,被人流裹挟着左右摇摆,眼前是少年身上灰色t恤的棉质布料。他没有变过。而我看着地铁车窗映出的模糊的自己,涂了粉底修了眉,卧蚕点了些亮色眼影。我明明觉得自己也没有变过。七八岁的我们在五号线上欢天喜地结伴背着小书包去上奥数,那时麦辣鸡腿堡九块五一个,珍珠奶茶六块一杯。十七八岁的我们在反方向的五号线上面对面站着,丧失了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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